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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怪现象:避孕药比枪难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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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受“反堕胎”宗教理念的浸染,美国人对于“避孕”这个人类研究了几千年的课题出奇地敏感。在美国,买避孕药甚至比买一支手枪还要困难,想避孕的妇女必须凭借医生处方才能到药房购买相关药品。最近,美国有关医学组织正在力主将一种能在72小时内见效的紧急“事后避孕药”变成非处方药。这个问题刚一提出立即引起舆论大哗。赞成派认为,应该允许妇女在发生未经保护的性行为之后,无需经过医生同意就能较容易地采取避孕措施。而反对派则认为,受孕是人类生命的自然开始,任何避孕手段都无异于“谋杀”。

“PlanB”登堂入室大势所趋

PlanB每盒两粒,价值25美元到30美元之间,相当于常用的月服避孕药的价格。日前,美国食品及药品监督管理局(FDA)下属的两个专家委员会就这种事后口服避孕药的“非处方化”问题进行了讨论,并以23票赞成、4票反对的表决结果通过一项建议,要求FDA批准对紧急避孕药解禁,使之能够名正言顺地摆到超市的货架上,“像感冒药和咳嗽药一样”能让妇女们轻易买到。按程序,PlanB能否成为非处方药,要由FDA首席执行官麦克兰恩博士最终决定。一般来说,他对专家委员会通过的建议说“不”的可能性不会太大,极有可能在未来几周内批准这项建议。

据介绍,“事后避孕药”自1998年起就在美国国内有所销售,但必须凭医生处方才能购买。PlanB在全美已经有上百万人使用过。临床试验表明,在没有医生指导的情况下,使用PlanB也非常安全。实际上,华盛顿特区、加里福尼亚、阿拉斯加、夏威夷、新墨西哥等5个州早已给PlanB以事实上的解禁,允许妇女在指定的药房购买。这种方式被称为“柜下购买”,即药品并不摆在柜台上,但只要开口询问就能得到。

赞成派和反对派针锋相对

美国“生育健康”科技项目组负责人摩尔女士是PlanB计划的坚定支持者。她希望PlanB能尽早摆上柜台,但同时也承认由此而起的争论将会异常激烈。普林斯顿大学教授杜鲁塞尔是FDA专家委员会的成员之一,他在PlanB的非处方化问题上投了赞成票。他说:“PlanB摆到柜台上等于向妇女发出了一个信号:它是安全的,没有医生的指导也能使用。”

一位名叫弗里曼的纽约妇女在接受《纽约时报》记者采访时回顾了自己的亲身经历:她曾经在“事后”绝望地打电话给医生预约就诊(在美国看病需要预约,且等上十天半个月是经常的事情),以期得到医生的处方后去药店购买避孕药。弗里曼女士抱怨说,“如果用20美元就可以在超市中买到PlanB,我又何苦要花费150美元的挂号费后从医生那里得到许可,再去购买这种其实非常安全的药物呢!”

然而,许多保守组织则反对使用任何避孕药。他们称,如果轻易就能买到避孕药,无异于鼓励人们更加不负责任地发生性行为。“也许服用药物的妇女并不清楚她体内排出的卵子受精后而产生的‘人伦意义’。”投反对票的FDA专家委员会成员、肯塔基大学教授哈格尔说。

避孕药非处方化能走多远

赞成派和反对派争论的焦点集中在“PlanB是否具有‘谋杀’性质”。在持反对意见的保守派看来,卵子从受精的那一刻起即标志着一个新生命开始孕育。但从医学理论上来说,只有受精卵在子宫完成着床阶段才可以称之为怀孕。PlanB走得是中间道路,其作用是改变女性体内荷尔蒙水平,阻止卵子与精子结合后进入子宫。由此,对PlanB持肯定态度的一方称,PlanB是在受精卵着床前发生作用,如果妇女已经受孕,即便是服用PlanB也没有任何用处。所以说,PlanB并非一种流产药物,更没有“杀人”。毫无疑问,眼下围绕PlanB问题的争论触动了美国社会最敏感的神经。布什政府上台后,一度极力反对人工流产行为,做法甚至比前政府更加保守。因此,人们不排除政府使用干涉手段,将避孕药的非处方化建议扼杀在摇篮之中的可能。看来,美国这个自由社会究竟应该如何认识生育问题,尚需更多的争论和斗法才可能找到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