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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忌的童言反映真实的心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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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自《皇帝的新衣》里孩子一句童言无忌的话让皇帝老子丢人现眼之后,大人们对孩子的嘴巴便开始看得紧了,而且从小就要学着大人讲一些冠冕堂皇的话。无论多小的孩子,当他们在比赛中获奖时,总要千篇一律地讲些感谢老师和今后还要加倍努力之类的套话。常常是只要此类场景一出,不用孩子张嘴,大家就知道孩子该说什么话,习惯成自然,说出点别的来,反而有点让人惊诧了。

记得有一次儿童钢琴比赛结束后,一位获奖的小选手面对采访他的记者,竟突然冒出一句“我真不想再弹琴了!”一句话语惊四座,弄得老师、家长十分难堪。其实,孩子说的正是自己不堪重负的心里话。

把成人的语言和思维方式,过早地加在孩子身上,使天真的童言失去了童真,结果使无忌的童言多了许多无形的禁忌。就拿《樱桃小丸子》里的那首孩子们爱唱的歌来说,原歌词是这样的:“笑吧,跳吧,我们大家一起来,挥手动脚快乐天堂乐逍遥;阿拉神灯摆,冒出一阵烟,可爱老人泡泡魔术变变变……大家来跳舞,哔叭拉哔,肚子饿了呱呱叫。”可这段充满童趣的歌词,引进中国后被重新填词,就变成了一本正经的宣教词:“小小年纪谈起理想一串串,想当专家、想做博士、想出唱片,老爸老妈老师老友都夸赞,想来容易,说来简单,做做就难;要数一百,先数一二三,要过明天先过好今天,瞄准目标看齐,做事不愉懒,学习不怕难,我们脚踏实地干……今天学得好,明天理想能实现。”

原来多么活泼可爱的一首歌,尽管没有那么高的立意和境界,但这才是孩子的语言。而改动后的词,虽然有了思想、哲理,有了理想和追求,但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这是在背诵老师讲课的内容。过去,人们把那些木呆呆、说话成人气的孩子叫做“小佬佬”,如今,孩子倒不一定是木呆呆的,但说出的那些套话,却是“小佬佬话”。这倒让人反思如今的一个现象――儿童的语言早熟。早熟的语言并非儿童的语言,它不过是成人语言的早期嫁接,在许多方面,它压抑和扭曲了儿童的纯真,尽管这些纯真是稚拙可笑的,但正是这种稚拙可笑,构成了儿童心理生活的真实。

童言应无忌,有忌的童言,无异于催化了儿童的性早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