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爱玲曾经教导我们说:一个男人一生中需要两个女人,一个是白玫瑰,另一个是红玫瑰。我全然不顾自己已年近半百,依然以中年少男的欲望,去追求这两种花道。我期望太太的花期如此巧妙地出现奇迹,让这两朵玫瑰代表她一生的两个角色:红玫瑰赋予她的是情人般的激情,白玫瑰赋予她的是母亲般的圣洁。如果太太兼容了这两种玫瑰的品性,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。
我的太太扮演的重要角色,正是让所有男人都感到厌倦的“厨娘”。我们家里自从太太主厨以来,一些时尚吃法不断被引进,这里总结为“三野”:野粮、野菜、野汤。惟独没有女儿盼望的野炊。
没想到这种时尚美食,竟是我昔日的“忆苦餐”。漫山遍野地寻找野菜,是我少年时代的课余爱好。雨后的山坡上、石缝里,大耳朵的“地展皮”一捡就是一竹篮,这种地衣的滋味比黑木耳鲜多了。如果吃不完,就提到集市上换钱。那时候,我的身材百分之百地凸现骨感美,我父亲却硬拽着我去一家药材店给我开了一副壮身子的补药,他以为,吃了补药我就有劲挑大粪。
以前,父亲逼着我壮身子,现在,太太又逼着我减体重。我被他们折腾得没有一点食欲。我们的餐桌上,整个春季天天少不了一种“枸杞尖”,这种野菜俗名“狗尾巴”,据说是补肾的。吃了这种野菜后,还真有些变化,夜间撤销了一趟跑茅坑的苦差,与“某某肾宝,他好我也好”说的一样。只是第二天再次面对“狗尾巴”菜时,直想吐苦水。
去年清明节,太太和小姨子回故乡为岳母扫墓,祭祀之后,她们姐妹兴致勃勃,四处采撷野菜。姨妹是“高楼阶层”,平日总是断水,谁知那天她走时未拧紧水龙头,那天的水管突然得了“高血压”,不仅把自己的房子淹了,而且把楼下别人的新婚洞房也挂上了庐山瀑布。事后我给她们算了一笔经济账:如果不摘野菜,如果及时返回,如果用这笔赔偿费购买野菜,恐怕用火车拉一年也拉不完。我无数次地抗议,甚至于强烈抗议,都改变不了太太的苦心。我只好颠覆她厨娘的位置,亲自主厨。那天买米,太太自己跑上去过秤,一看自己的体重增加了0.5公斤,超过了她设防的紧急水位,她终于知道了我的险恶用心,让我下了岗。衡器呀衡器,该你缺斤少两的时候咋就认真起来了呢?
女儿是我惟一的援兵。她说减肥不一定要吃野菜,还可以用“吻”。原来“魔鬼辞典”上说:吻,一种可牵动身体219块肌肉,消耗12卡路里热量并交换口水的口腔运动。一个月如果坚持接吻一万次,可减肥5公斤。显然这个减肥秘方我是没有办法实施的,女儿以为她老爸是张艺谋哇!一个既做不了厨娘,又做不了张艺谋的男人活得有多冤枉!也许,心拒绝的是白玫瑰,胃拒绝的是红玫瑰,这难道说是玫瑰的过错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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